茹马族,党锢列传序后汉书卷六七全文?
列传·党锢列传原文如下;刘淑 李膺 杜密 刘祐 魏朗 夏馥 宗慈 巴肃 范滂 尹勋 蔡衍 羊陟 张俭 岑晊 陈翔 孔昱 苑康 檀敷 刘儒 贾彪 何颙
孔子曰:“性相近也,习相远也。”言嗜恶之本同,而迁染之涂异也。夫刻意则行不肆,牵物则其志流。是以圣人导人理性,裁抑宕佚,慎其所与,节其所偏,虽情品万区,质文异数,至于陶物振俗,其道一也。叔末浇讹,王道陵缺,而犹假仁以效己,凭义以济功。举中于理,则强梁褫气;片言违正,则厮台解情。盖前哲之遗尘,有足求者。
霸德既衰,狙诈萌起。强者以决胜为雄,弱者以诈劣受屈。至有画半策而绾万金,开一说而锡琛瑞。或起徒步而仕执珪,解草衣以升卿相。士之饰巧驰辩,以要能钓利者,不期而景从矣。自是爱尚相夺,与时回变,其风不可留,其敝不能反。
及汉祖仗剑,武夫兴,宪令宽赊,文礼简阔,绪余四豪之烈,人怀陵上之心,轻死重气,怨惠必仇,令行私庭,权移匹庶,任侠之方,成其俗矣。自武帝以后,崇尚儒学,怀经协术,所在雾会,至有石渠分争之论,党同伐异之说,守文之徒,盛于时矣。至王莽专伪,终于篡国,忠义之流,耻见缨绋,遂乃荣华丘壑,甘足枯槁。虽中兴在运,汉德重开,而保身怀方,弥相慕袭,去就之节,重于时矣。逮桓、灵之间,主荒政缪,国命委于阉寺,士子羞与为伍,故匹夫抗愤,处士横议,遂乃激扬名声,互相题拂,品核公卿,裁量执政,婞直之风,于斯行矣。
夫上好则下必甚,矫枉故直必过,其理然矣。若范滂、张俭之徒,清心忌恶,终陷党议,不其然乎?
初,桓帝为蠡吾侯,受学于甘陵周福,及即帝位,擢福为尚书。时同郡河南尹房植有名当朝,乡人为之谣曰:“天下规矩房伯武,因师获印周仲进。”二家宾客,互相讥揣,遂各树朋徒,渐成尤隙,由是甘陵有南北部,党人之议,自此始矣。后汝南太守宗资任功曹范滂,南阳太守成瑨亦委功曹岑BF40,二郡又为谣曰:“汝南太守范孟博,南阳宗资主画诺。南阳太守岑公孝,弘农成瑨但坐啸。”因此流言转入太学,诸生三万余人,郭林宗、贾伟节为其冠,并与李膺、陈蕃、王暢更相褒重。学中语曰:“天下模楷李元礼,不畏强御陈仲举,天下俊秀王叔茂。”又渤海公族进阶、扶风魏齐卿,并危言深论,不隐豪强。自公卿以下,莫不畏其贬议,屣履到门。
时,河内张成善说风角,推占当赦,遂教子杀人。李膺为河南尹,督促收捕,既而逢宥获免,膺愈怀愤疾,竟案杀之。初,成以方伎交通宦官,帝亦颇谇其占。成弟子牢修因上书诬告膺等养太学游士,交结诸郡生徒,更相驱驰, 共为部党,诽讪朝廷,疑乱风俗。于是天子震怒,班下郡国,逮捕党人,布告天下,使同忿疾,遂收执膺等。其辞所连及陈寔之徒二百余人,或有逃遁不获,皆悬金购募。使者四出,相望于道。明年,尚书霍谞、城门校尉窦武并表为请,帝意稍解,乃皆赦归田里,禁锢终身。而党人之名,犹书王府。
自是正直废放。邪枉炽结,海内希风之流,遂共相标榜,指天下名士,为之称号。上曰“三君”,次曰“八俊”,次曰“八顾”,次曰“八及”,次曰“八厨”,犹古之“八元”、“八凯”也。窦武、刘淑、陈蕃为“三君”。君者,言一世之所宗也。李膺、荀翌、杜密、王暢、刘祐、魏朗、赵典、朱为“八俊”。俊者,言人之英也。郭林宗、宗慈、巴肃、夏馥、范滂、尹勋、蔡衍、羊陟为“八顾”。顾者,言能以德行引人者也。张俭、岑晊、刘表、陈翔、孔昱、苑康、檀敷、翟超为“八及”。及者,言其能导人追宗者也。度尚、张邈、王考、刘儒、胡母班、秦周、蕃向、王章为“八厨”。厨者,言能以财救人者也。
又张俭乡人朱?,承望中常侍侯览意旨,上书告俭与同乡二十四人别相署号,共为部党,图危社稷。以俭及檀彬、褚凤、张肃、薛兰、冯禧、魏玄、徐乾为“八俊”田林、张隐、刘表、薛郁、王访、刘诋、宣靖、公绪恭为“八顾”,朱楷、田槃、B363耽、薛敦、宋布、唐龙、嬴咨、宣褒为“八及”,刻石立墠,共为部党,而俭为之魁。灵帝诏刊章捕俭等。大长秋曹节因此讽有司奏捕前党故司空虞放、太仆杜密、长乐少府李膺、司隶校尉朱、颍川太守巴肃、沛相荀翌、河内太守魏朗、山阳太守翟超、任城相刘儒、太尉掾范滂等百余人,皆死狱中。余或先殁不及,或亡命获免。自此诸为怨隙者,因相陷害,睚眦之忿,滥入党中。又州郡承旨,或有未尝交关,亦离祸毒。其死徙废禁者,六七百人。
熹平五年,永昌太守曹鸾上书大讼党人,言甚方切。帝省奏大怒,即诏司隶、益州槛车收鸾,送槐里狱掠杀之。于是又诏州郡更考党人门生故吏父子兄弟,其在位者,免官禁锢,爰及五属。
光和二年,上禄长和海上言:“礼,从祖兄弟别居异财,恩义已轻,服属疏末。而今党人锢及五族,既乖典训之文,有谬经常之法。”帝览而悟之,党锢自从祖以下,皆得解释。
中平元年,黄巾贼起,中常侍吕强言于帝曰:“党锢久积,人情多怨。若久不赦宥,轻与张角合谋,为变滋大,悔之无救。”帝惧其言,乃大赦党人,诛徙之家皆归故郡。其后黄巾遂盛,朝野崩离,纲纪文章荡然矣。
凡党事始自甘陵、汝南,成于李膺、张俭,海内涂炭,二十余年,诸所蔓衍,皆天下善士。三君、八俊等三十五人,其名迹存者,并载乎篇。陈蕃、窦武、王暢、刘表、度尚、郭林宗别有传。荀翌附祖《淑传》。张邈附《吕布传》。胡母班附《袁绍传》。王考字文祖,东平寿张人,冀州刺史;秦周字平王,陈留平丘人,北海相;蕃向字嘉景,鲁国人,郎中;王璋字伯仪,东莱曲城人,少府卿:位行并不显。翟超,山阳太守,事在《陈蕃传》,字及郡县未详。朱,沛人,与杜密等俱死狱中。唯赵典名见而已。
刘淑字仲承,河间乐成人也。祖父称,司隶校尉。淑少学明《五经》,遂隐居,立精舍讲授,诸生常数百人。州郡礼请,五府连辟,并不就。永兴二年,司徒种暠举淑贤良方正,辞以疾。恒帝闻淑高名,切责州郡,使舆病诣京师。淑不得已而赴洛阳,对策为天下第一,拜议郎。又陈时政得失,灾异之占,事皆效验。再迁尚书,纳忠建议,多所补益。又再迁侍中、虎贲中郎将。上疏以为宜罢宦官,辞甚切直,帝虽不能用,亦不罪焉。以淑宗室之贤,特加敬异,每有疑事,常密谘问之。灵帝即位,宦官谮淑与窦武等通谋,下狱自杀。
李膺字元礼,颍川襄城人也。祖父脩,安帝时为太尉。父益,赵国相。膺性简亢,无所交接,唯以同郡荀淑、陈■为师友。
初举孝廉,为司徒胡广所辟,举高第,再迁青州刺史。守令畏威明,多望风弃官。复征,再迁渔阳太守。寻转蜀郡太守,以母老乞不之官。转护乌桓校尉。鲜卑数犯塞,膺常蒙矢石,每破走之,虏甚惮慑。以公事免官,还居纶氏,教授常千人。南阳樊陵求为门徒,膺谢不受。陵后以阿附宦官,致位太尉,为节志者所羞。荀爽尝就谒膺,因为其御,既还,喜曰:“今日乃得御李君矣。”其见慕如此。
永寿二年,鲜卑寇云中,桓帝闻膺能,乃复征为度辽将军。先是,羌虏及疏勒、龟兹数出攻抄张掖、酒泉、云中诸郡,百姓屡被其害。自膺到边,皆望风惧服,先所掠男女,悉送还塞下。自是之后,声振远域。
延熹二年征,再迁河南尹。时宛陵大姓羊元群罢北海郡, 臧罪狼籍, 郡舍B364轩有奇巧,乃载之以归。膺表欲按其罪,元群行赂宦竖,膺反坐输作左校。
初,膺与廷尉冯绲、大司农刘祐等共同心志,纠罚奸幸,绲、祐时亦得罪输作。司隶校尉应奉上疏理膺等曰:
昔秦人观宝于楚,昭奚恤莅以群贤;梁惠王玮其照乘之珠,齐威王答以四臣。夫忠贤武将,国之心膂。窃见左校弛刑徒前廷尉冯绲、大司农刘祐、河南尹李膺等,执法不挠,诛举邪臣,肆之以法,众庶称宜。昔季孙行父亲逆君命,逐出莒仆,于舜之功二十之一。今膺等投身强御,毕力致罪,陛下既不听察,而猥受谮诉,遂令忠臣同愆元恶。自春迄冬,不蒙降恕,遐迩观听,为之叹息。夫立政之要,记功忘失,是以武帝舍安国于徒中,宣帝征张敞于亡命。绲前讨蛮荆,均吉甫之功。祐数临督司,有不吐菇之节。膺著威幽、并,遗爱度辽。今三垂蠢动,王旅未振。《易》称“雷雨作解,君子以赦过宥罪”。乞原膺等,以备不虞。
书奏,乃悉免其刑。
再迁,复拜司隶校尉。时,张让弟朔为野王令,贫残无道,至乃杀孕妇,闻膺厉威严,惧罪逃还京师,因匿兄让弟舍,藏于合柱中。膺知其状,率将吏卒破柱取朔,付洛阳狱。受辞毕,即杀之。让诉冤于帝,诏膺八殿,御亲临轩,诘以不先请便加诛辟之意。膺对曰:“昔晋文公执卫成公归于京师,《春秋》是焉。《礼》云公族有罪,虽曰宥之,有司执宪不从。昔仲尼为鲁司寇,七日而诛少正卯。今臣到官已积一旬,私惧以稽留为愆,不意获速疾之罪。诚自知衅责,死不旋踵,特乞留五日,克殄元恶,退就鼎镬,始生之意也。”帝无复言,顾谓让曰:“此汝弟之罪,司隶何愆?”乃遣出之。自此诸黄门常侍皆鞠躬屏气,休沐不敢复出宫省。帝怪问其故,并叩头泣曰:“畏李校尉。”
是时,朝廷日乱,纲纪穨阤,膺独持风裁,以声名自高。士有被其容接者,名为登龙门。及遭党事,当考实膺等。案经三府,太尉陈蕃却之。曰:“今所考案,皆海内人誉,忧国忠公之臣。此等犹将十世宥也,岂有罪名不章而致收掠者乎?”不肯平署。帝愈怒,遂下膺等于黄门北寺狱。膺等颇引宦官子弟,宦官多惧,请帝以天时宜赦,于是大赦天下。膺免归乡里,居阳城山中,天下士大夫皆高尚其道,而污秽朝廷。
及陈蕃免太尉,朝野属意于膺,荀爽恐其名高致祸,欲令屈节以全乱世,为书贻曰:“久废过庭,不闻善诱,陟岵瞻望,惟日为岁。知以直道不容于时,悦山乐水,家于阳城。道近路夷,当即聘问,天状婴疾,阙于所仰。顷闻上帝震怒,贬黜鼎臣,人鬼同谋,以为天子当贞观二五,利见大人,不谓夷之初旦,明而未融,虹蜺扬辉,弃和取同。方今天地气闭,大人休否,智者见险,投以远害。虽匮人望,内合私愿。想甚欣然,不为恨也。愿怡神无事,偃息衡门,任其飞沈,与时抑扬。”顷之,帝崩。陈蕃为太傅,与大将军窦武共秉朝政,连谋诛诸宦官,故引用天下名士,乃以膺为长乐少府。及陈、窦之败,膺等复废。
后张俭事起,收捕钩党,乡人谓膺曰:“可去矣”。对曰:“事不辞难,罪不逃刑,臣之节也。吾年已六十,死生有命,去将安之?”乃诣诏狱。考死,妻子徙边,门生、故吏及其父兄,并被禁锢。
时,侍御史蜀郡景毅子顾为膺门徒,而未有录牒,故不及于谴。毅乃慨然曰:“本谓膺贤,遣子师之,岂可以漏夺名籍,苟安而已!”遂自表免归,时人义之。
膺子瓚,位至东平相。初,曹操微时,瓚异其才,将没,谓子宣等曰:“时将乱矣,天下英雄无过曹操。张孟卓与吾善,袁本初汝外亲,虽尔勿依,必归曹氏。”诸子从之,并免于乱世。
杜密字周甫,颍川阳城人也。为人沈质,少有厉俗志。为司徒胡广所辟,稍迁代郡太守。征,三迁太山太守、北海相。其宦官子弟为令长有奸恶者,辄捕案之。行春到高密县,见郑玄为乡佐,知其异器,即召署郡职,遂遣就学。
后密去官还家,每谒守令,多所陈托。同郡刘胜,亦自蜀郡告归乡里,闭门埽轨,无所干及。太守王昱谓密曰:“刘季陵清高士,公卿多举之者。”密知昱激己,对曰:“刘胜位为大夫,见礼上宾,而知善不荐,闻恶无言,隐情惜己,自同寒蝉,此罪人也。今志义力行之贤而密达之,违道失节之士而密纠之,使明府赏刑得中,令问休扬,不亦万分之一乎?”昱惭服,待之弥厚。
后桓帝征拜尚书令,迁河南尹,转太仆。党事既起,免归本郡,与李膺俱坐,而名行相次,故时人亦称“李杜”焉。后太傅陈蕃辅政,复为太仆。明年,会党事被征,自杀。
刘祐字伯祖,中山安国人也。安国后别属博陵。祐初察孝廉,补尚书侍郎,闲练故事,文札强辨,每有奏议,应对无滞,为僚类所归。
除任城令,兗州举为尤异,迁扬州刺史。是时会稽太守梁旻,大将军冀之从弟也。祐举奏其罪,旻坐征。复迁祐河东太守。时属县令长率多中官子弟,百姓患之。祐到,黜其权强,平理冤结,政为三河表。
再迁,延熹四年,拜尚书令,又出为河南尹,转司隶校尉。时权贵子弟罢州郡还入京师者,每至界首,辄改易舆服,隐匿财宝。威行朝廷。
拜宗正,三转大司农。时中常侍苏康、管霸用事于内,遂固天下良田美业,山林湖泽,民庶穷困,州郡累气。祐移书所在,依科品没入之。桓帝大怒,论祐输左校。
后得赦出,复历三卿,辄以疾辞,乞骸骨归田里。诏拜中散大夫,遂杜门绝迹。每三公缺,朝廷皆属意于祐,以谮毁不用。延笃贻之书曰:“昔太伯三让,人无德而称焉。延陵高揖,华夏仰风。吾子怀蘧氏之可卷,休甯子之如愚,微妙玄通,冲而不盈,蔑三光之明,未暇以天下为事,何其劭与!”
灵帝初,陈蕃辅政,以祐为河南尹。及蕃败,祐黜归,卒于家。明年,大诛党人,幸不及祸。
魏朗字少英,会稽上虞人也。少为县吏。兄为乡人所杀,朗白日操刃报仇于县中,遂亡命到陈国。从博士C23B仲信学《春秋图纬》,又诣太学受《五经》,京师长者李膺之徒争从之。
初辟司徒府,再迁彭城令。时,中官子弟为国相,多行非法,朗与更相章奏,幸臣忿疾,欲中之。会九真贼起,乃共荐郎为九真都尉。到官,奖厉吏兵,讨破群贼,斩首二千级。桓帝美其功,征拜议郎。顷之,迁尚书。屡陈便宜。有所补益。出为河内太守,政称三河表。尚书令陈蕃荐朗公忠亮直,宜在机密,复征为尚书。会被党议,免归家。
朗性矜严,闭门整法度,家人不见墯容。后窦武等诛,朗以党被急征,行至牛渚,自杀。著书数篇,号《魏子》云。
夏馥字子治,陈留圉人也。少为书生,言行质直。同县高氏、蔡氏并皆富殖,郡人畏而事之,唯馥比门不与交通,由是为豪姓所仇。桓帝初,举直言,不就。
馥虽不交时宦,然以声名为中官所惮,遂与范滂、张俭等俱被诬陷,诏下州郡,捕为党魁。
及俭等亡命,经历之处,皆被收考,辞所连引,布遍天下。馥乃顿足而叹曰:“孽自己作,空污良善,一人逃死,祸及万家,何以生为!”乃自剪须变形,入林虑山中,隐匿姓名,为治家佣。亲突烟炭,形貌毁瘁,积二三年,人无知者。后馥弟静,乘车马,载缣帛,追之于涅阳市中。遇馥不识,闻其言声,乃觉而拜之。馥避不与语,静追随至客舍,共宿。夜中密呼静曰:“吾以守道疾恶,故为权宦所陷。且念营苟全,以庇性命,弟奈何载物相求,是以祸见追也。”明旦,别去。党禁未解而卒。
宗慈字孝初,南阳安众人也。举孝廉,九辟公府,有道征,不就。后为脩武令。时,太守出自权豪,多取货赂,慈遂弃官去。征拜议郎,未到,道疾卒。南阳群士皆重其义行。
巴肃字恭祖,勃海高城人也。初察孝廉,历慎令、贝丘长,皆以郡守非其人,辞病去。辟公府。稍迁拜议郎。与窦武、陈蕃等谋诛阉官,武等遇害,肃亦坐党禁锢。中常侍曹节后闻其谋,收之。肃自载诣县。县令见肃,入阁解印绶与俱去。肃曰:“为人臣者,有谋不敢隐,有罪不逃刑。既不隐其谋矣,又敢逃其刑乎?”遂被害。刺史贾琮刊石立铭以记之。
范滂字孟博,汝南征羌人也。少厉清节,为州里所服,举孝廉,光禄四行。时冀州饥荒,盗贼群起,乃以滂为清诏使,案察之。滂登车揽辔,慨然有澄清天下之志。乃至州境,守令自知臧污,望风解印绶去。其所举奏,莫不厌塞众议。迁光禄勋主事。时,陈蕃为光禄勋,滂执公仪诣蕃,蕃不止之,滂怀恨,投版弃官而去。郭林宗闻而让蕃曰:“若范孟博者,岂宜以公礼格之?今成其去就之名,得无自取不优之议也?”蕃乃谢焉。
复为太尉黄琼所辟。后诏三府掾属举谣言,滂奏刺史、二千石权豪之党二十余人。尚书责滂所劾猥多,疑有私故。滂对曰:“臣之所举,自非叨秽奸暴,深为民害,岂以污简札哉!间以会日迫促,故先举所急,其未审者,方更参实。臣闻农夫去草,嘉谷必茂;忠臣除奸,王道以清。若臣言有贰,甘受显戮。”吏不能洁。滂睹时方艰,知意不行,因投劾去。
太守宗资先闻其名,请署功曹,委任政事。滂在职,严整疾恶。其有行违孝悌,不轨仁义者,皆埽迹斥逐,不与共朝。显荐异节,抽拔幽陋。滂外甥西平李颂,公族子孙,而为乡曲所弃,中常侍唐衡以颂请资,资用为吏。滂以非其人,寝而不召。资迁怒,捶书佐朱零。零仰曰:“范滂清裁,犹以利刃齿腐朽。今日宁受笞死,而滂不可违。”资乃止。郡中中人以下,莫不归怨,乃指滂之所用以为“范党”。
后牢脩诬言钩党,滂坐系黄门北寺狱。狱吏谓曰:“凡坐系皆祭皋陶。”滂曰:“皋陶贤者,古之直臣。知滂无罪,将理之于帝;如其有罪,祭之何益!”众人由此亦止。狱吏将加掠考,滂以同囚多婴病,乃请先就格,遂与同郡袁忠争受楚毒。桓帝使中常侍王甫以次辨诘,滂等皆三木囊头,暴于阶下,余人在前,或对或否,滂、忠于后越次而进。王甫诘曰:“君为人臣,不惟忠国,而共造部党,自相褒举,评论朝廷,虚构无端,诸所谋结,并欲何为?皆以情对,不得隐饰。”滂对曰:“臣闻仲尼之言,‘见善如不及,见恶如探汤’。欲使善善同其清,恶恶同其污,谓王政之所愿闻,不悟更以为党。”甫曰:“卿更相拔举,迭为脣齿,有不合者,见则排斥,其意如何?”滂乃慷慨仰天曰:“古之循善,自求多福;今之循善,身陷大戮。身死之日,愿埋滂于首阳山侧,上不负皇天,下不愧夷、齐。”甫愍然为之改容。乃得并解桎梏。
滂后事释,南归。始发京师,汝南、南阳士大夫迎之者数千两。同囚乡人殷陶、黄穆,亦免俱归,并卫侍于滂,应对宾客。滂顾谓陶等曰:“今子相随,是重吾祸也。”遂遁还乡里。
初,滂等系狱,尚书霍谞理之。及得免,到京师,往候谞而不为谢。或有让滂者。对曰:“昔叔向婴罪,祁奚救之,未闻羊舌有谢恩之辞,祁老有自伐之色。”竟无所言。
建宁二年,遂大诛党人,诏下急捕滂等。督邮吴导至县,抱诏书,闭传舍,伏床而泣。滂闻之,曰:“必为我也。”即自诣狱。县令郭揖大惊,出解印绶,引与俱亡。曰:“天下大矣,子何为在此?”滂曰:“滂死则祸塞,何敢以罪累君,又令老母流离乎!”其母就与之诀。滂白母曰:“仲博孝敬,足以供养,滂从龙舒君归黄泉,存亡各得其所。惟大人割不忍之恩,勿增感戚。”母曰:“汝今得与李、杜齐名,死亦何恨!既有令名,复求寿考,可兼得乎?”滂跪受教,再拜而辞。顾谓其子曰:“吾欲使汝为恶,则恶不可为;使汝为善,则我不为恶。”行路闻之,莫不流涕。时年三十三。
论曰:李膺振拔污险之中,蕴义生风,以鼓动流俗,激素行以耻威权,立廉尚以振贵势,使天下之士奋迅感概,波荡而从之,幽深牢破室族而不顾,至于子伏其死而母欢其义。壮矣哉!子曰:“道之将废也与?命也!”
尹勋字伯元,河南巩人也。家世衣冠。伯父睦为司徒,兄颂为太尉,宗族多居贵位者,而勋独持清操,不以地势尚人。州郡连辟,察孝廉,三迁邯郸令,政有异迹。后举高第,五迁尚书令。及桓帝诛大将军梁冀,勋参建大谋,封都乡侯。迁汝南太守。上书解释范滂、袁忠等党议禁锢。寻征拜将作大匠,转大司农。坐窦武等事,下狱自杀。
蔡衍字孟喜,汝南项人也。少明经讲授,以礼让化乡里。乡里有争讼者,辄诣衍决之,其所平处,皆曰无怨。
举孝廉,稍迁冀州刺史。中堂侍具瑗托其弟恭举茂才,衍不受,乃收赍书者案之。又劾奏河间相曹鼎臧罪千万。鼎者,中堂侍腾之弟也。腾使大将军梁冀为书请之,衍不答,鼎竟坐输作左校。乃征衍拜议郎、符节令。梁冀闻衍贤,请欲相见,衍辞疾不往,冀恨之。时南阳太守成瑨等以收纠宦官考廷尉,衍与议郎刘瑜表救之,言甚切厉,坐免官还家,杜门不出。灵帝即位,复拜议郎,会病卒。
羊陟字嗣祖,太山梁父人也。家世冠族。陟少清直有学行,举孝廉,辟太尉李固府,举高第,拜侍御史。会固被诛,陟以故吏禁锢历年。复举高第,再迁冀州刺史。奏案贪浊,所在肃然。又再迁虎贲中郎将、城门校尉,三迁尚书令。时,太尉张颢、司徒樊陵、大鸿胪郭防、太仆曹陵、大司农冯方并与宦竖相姻私,公行货赂,并奏罢黜之,不纳。以前太尉刘宠、司隶校尉许冰、幽州刺史杨熙、凉州刺史刘恭、益州刺史庞艾清亮在公,荐举升进。帝嘉之。拜陟河南尹。计日受奉,常食干饭茹菜,禁制豪右,京师惮之。会党事起,免官禁锢。卒于家。
张俭字元节,山阳高平人,赵王张耳之后也。父成,江夏太守,俭初举茂才,以刺史非其人,谢病不起。
延熹八年,太守翟超请为东部督邮。时中常侍侯览家在防东,残暴百姓,所为不轨。俭举劾览及其母罪恶,请诛之。览遏绝章表,并不得通,由是结仇。乡人朱并,素性佞邪,为俭所弃,并怀怨恚,遂上书告俭与同郡二十四人为党,于是刊章讨捕。俭得亡命,困迫遁走,望门投止,莫不重其名行,破家相容。后流转东莱,止李笃家。外黄令毛钦操兵到门,笃引钦谓曰:“张俭知名天下,而亡非其罪。纵俭可得,宁忍执之乎?”钦因起抚笃曰:“蘧伯玉耻独为君子,足下如何自专仁义?”笃曰:“笃虽好义,明廷今日载其半矣。”钦叹息而去。笃因缘送俭出塞,以故得免。其所经历,伏重诛者以十数,宗亲并皆殄灭,郡县为之残破。
中平元年,党事解,乃还乡里。大将军、三公并辟,又举敦朴,公车特征,起家拜少府,皆不就。献帝初,百姓饥荒,而俭资计差温,乃倾竭财产,与邑里共之,赖其存者以百数。
建安初,征为卫尉,不得已而起。俭见曹氏世德已萌,乃阖门县车,不豫政事。岁余卒于许下。年八十四。
论曰:昔魏齐违死,虞卿解印;季布逃亡,朱家甘罪。而张俭见怒时王,颠沛假命,天下闻其风者,莫不怜其壮志,而争为之主。至乃捐城委爵、破族屠身,盖数十百所,岂不贤哉!然俭以区区一掌,而欲独堙江河,终婴疾甚之乱。多见其不知量也。
岑晊字公孝,南阳棘阳人也。父豫,为南郡太守,以贪叨诛死。晊年少未知名,往侯同郡宗慈,慈方以有道见征,宾客满门,以晊非良家子,不肯见。晊留门下数日,晚乃引入。慈与语,大奇之,遂将俱至洛阳,因诣太学受业。
晊有高才,郭林宗、朱公叔等皆为友,李膺、王暢称其有干国器,虽在闾里,慨然有董正天下之志。太守弘农成瑨下车,欲振威严,闻晊高名,请为功曹,又以张牧为中贼曹吏。瑨委心晊、牧,褒善纠违,肃清朝府。宛有富贾张汎者,桓帝美人之外亲,善巧雕镂玩好之物,颇以赂遗中官,以此并得显位,恃其伎巧,用势纵横。晊与牧劝B449收捕汎等,既而同赦,晊竟诛之,并收其宗族宾客,杀二百余人,后乃奏闻。于是中常侍侯览使汎妻上书讼其兔。帝大震怒,征B449,下狱死。晊与牧亡匿齐鲁之间。会赦出。后州郡察举,三府交辟,并不就。及李、杜之诛,因复逃窜,终于江夏山中云。
陈翔字子麟,汝南邵陵人也。祖父珍,司隶校尉。翔少知名,善交结。察孝廉,太尉周景辟举高第,拜侍御史。时正旦朝贺,大将军梁冀威仪不整。翔奏冀恃贵不敬,请收案罪,时人奇之。迁定襄太守,征拜议郎,迁扬州刺史。举奏豫章太守王永奏事中官,吴郡太守徐参在职贪秽,并征诣廷尉。参,中常侍璜之弟也。由此威名大振。又征拜议郎,补御史中丞。坐党事考黄门北寺狱,以无验见原,卒于家。
孔昱字元世,鲁国鲁人也。七世祖霸,成亲时历九卿,封褒成侯。自霸至昱,爵位相系,其卿相牧守五十三人,列侯七人。昱少习家学,大将军梁冀辟,不应。太尉举方正,对策不合,乃辞病去。后遭党事禁锢。灵帝即位,公车征拜议郎,补洛阳令,以师丧弃官,卒于家。
苑康字仲真,勃海重合人也。少受业太学,与郭林宗亲善。举孝廉,再迁颍阴令,有能迹。
迁太山太守。郡内豪姓多不法,康至,奋威怒,施严令,莫有干犯者。先所请夺人田宅,皆遽还之。
是时,山阳张俭杀常侍侯览母,案其宗党宾客,或有迸匿太山界者,康既常疾阉官,因此皆穷相收掩,无得遗脱。览大怨之,诬康与兗州刺史第五种及都尉壶嘉诈上贼降,征康诣廷尉狱,减死罪一等,徙日南。颍阴人及太山羊陟等诣阙为讼,乃原还本郡,卒于家。
檀敷字文有,山阳瑕丘人也。少为诸生,家贫而志清,不受乡里施惠。举孝廉,连辟公府,皆不就。立精舍教授,远方至者常数百人。桓帝时,博士征,不就。灵帝即位,太尉黄琼举方正,对策合时宜,再迁议郎,补蒙令。以郡守非其人,弃官去。家无产业,子孙同衣而出。年八十,卒于家。
刘儒字叔林,东郡阳平人也。郭林宗常谓儒口讷心辩,有珪璋之质。察孝廉,举高第,三迁侍中。桓帝时,数有灾异,下策博求直言,儒上封事十条,极言得失,辞甚忠切。帝不能纳,出为任城相。顷之,征拜议郎。会窦武事,下狱自杀。
贾彪字伟节,颍川定陵人也。少游京师,志节慷慨,与同郡荀爽齐名。
初仕州郡,举孝廉,补新息长。小民困贫,多不养子,彪严为其制,与杀人同罪。城南有盗劫害人者,北有妇人杀子者,彪出案发,而掾吏欲引南。彪怒曰:“贼冠害人,此则常理,母子相残,逆天违道。”遂驱车北行,案验其罪。城南贼闻之,亦面缚自首。数年间,人养子者千数,佥曰:“贾父所长”,生男名为“贾子”,生女名为“贾女”。
延熹九年,党事起,太尉陈蕃争之不能得,朝廷寒心,莫敢复言。彪谓同志曰:“吾不西行,大祸不解。”乃入洛阳,说城门校尉窦武、尚书霍谞,武等讼之,桓帝以此大赦党人。李膺出,曰:“吾得免此,贾生之谋也。”
先是,岑晊以党事逃亡,亲友多匿焉,彪独闭门不纳,时人望之。彪曰:“《传》言‘相时而动,无累后人’。公孝以要君致衅,自遗其咎,吾以不能奋戈相待,反可容隐之乎?”于是咸服其裁正。
以党禁锢,卒于家。初,彪兄弟三人,并有高名,而彪最优,故天下称曰“贾氏三虎,伟节最怒”。
何颙字伯求,南阳襄乡人也。少游学洛阳。颙虽后进,而郭林宗、贾伟节等与之相好,显名太学。友人虞伟高有父仇未报,而笃病将终,颙往候之,伟高泣而诉。颙感其义,为复仇,以头DD3C其墓。
及陈蕃、李膺之败,颙以与蕃、膺善,遂为宦官所陷,乃变姓名,亡匿汝南间。所至皆亲其豪桀,有声荆豫之域。袁绍慕之,私与往来,结为奔走之友。是时,党事起,天下多离其难,颙常私入洛阳,从绍计议。其穷困闭厄者,为求援救,以济其患。有被掩捕者,则广设权计,使得逃隐,全免者甚众。
及党锢解,颙辟司空府。每三府会议,莫不推颙之长。累迁。及董卓秉政,逼颙以为长史,托疾不就,乃与司空荀爽、司徒王允等共谋卓。会爽薨,颙以他事为卓所系,忧愤而卒。初,颙见曹操,叹曰:“汉家将亡,安天下者必此人也。”操以是嘉之。尝称“颍川荀彧,王佐之器”。及彧为尚书令,遣人西迎叔父爽,并致颙尸,而葬之爽之冢傍。
赞曰:渭以泾浊,玉以砾贞。物性既区,嗜恶从形。兰莸无并,销长相倾。徒恨芳膏,煎灼灯明。
为何很多人都喜欢把满清和明朝作比较?
的确有很多人热衷于满清和大明的对比,甚至产生了“清粉明黑vs清黑明粉”这样的对立性论证。
我想出现这种现象的原因十分简单,明与清是最后两个封建王朝,与近现代的中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它们的历史很值得现代人比较和思考。
原因1:晚清的腐败落后,造成中国近代百年的屈辱,让人对大明充满幻想和希冀近代的百年屈辱,是中国人心中最沉重的痛,中华文明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才得以重焕新生。而开启这段“落后挨打”历史的,正是闭关锁国的晚清政府。
从清朝中叶开始接触西方后,统治者对待先进的科技文明毫无兴趣,斥之为“奇技淫巧”,始终坚持“重农抑商”的基本国策。清朝中后期的腐败,更让国家实力不断衰弱,官僚体系和知识分子群体不断堕落,国家毫无生气。直到鸦片战争时期,国门被列强用武力打开,清朝政府依然不肯做深刻的制度改革,严重限制了国内资本主义的发展。以上的这些满清王朝的真实弊端,也成为当今饱受诟病的“槽点”,给人一种“怒其不争”的愤懑之情。
特别是临近的日本,同样被西方用坚船利炮轰开大门,却凭着明治维新转身变成强国。随后日本还借着甲午战争和日俄战争博得了巨大的发展资本,从此开始对中国几十年的侵略和凌辱。
这样的落差,加剧了人们对满清王朝的失望,大明朝转而受到更多关注和思考。
崇祯的种种失误、李自成造反、小冰河期下的困窘——明朝灭亡的很多诱因被人们发掘出来,甚至不少人认为满清完全是捡了个漏,明朝完全可以存续更长时间。而晚明出现的资本主义萌芽,更使人充满幻想和希冀——如果明朝撑过了内忧外患,或许能赶在西方之前建立“君主立宪制”,中国也不再会有近代的百年屈辱。
原因2:民族情绪下,对汉人王朝的同情尽管满清政府借鉴了蒙古人的失败经验,在民族政策上要比元朝宽松很多,但是汉人的民族情绪始终存在。反清复明的口号从清初的天地会持续到清末的光复会,孙中山也提出了“驱逐鞑虏、恢复中华”的纲领。
而大明作为最后一个汉人王朝,得到了很多人的同情。尽管中晚明同样存在各种腐败和黑暗,但是由于间隔数百年,并不能产生深切的感受。相比较而言,不少人更喜欢探讨明代汉族统治者的各种亮点,乃至于出现了“明粉”。
结语比较满清和大明,对于理解中国近现代的发展历程,有很大的帮助。这两个最后的封建王朝,可以说是一脉相承,把中央集权的封建体制发展到了最高峰,也给中华文明的科技进步造成了巨大障碍。
但这种比较,不应当带有偏见和成见,必须看到明清两代各自的优缺点。而中国近代百年的屈辱,也不能完全归咎于整个清朝政府,晚明的资本主义萌芽也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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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吐蕃持续二百多年攻打强大的大唐而不打武力孱弱的印度?
吐蕃之所以一直在攻打强大的大唐,主要是因为唐朝的战略价值高,有攻打的意义。至于印度,吐蕃也不是没打过,而且几乎打下了大半个印度。只是印度的战略价值,实在不高,所以吐蕃打下来之后,也没有实行有效的统治。
公元6世纪,西藏山南地区的雅隆部开始崛起,逐渐征服高原上的其他部落,统一了整个高原。在此之前,青藏高原上的先民们,一直是以部落的形式生活着,并没有形成一个强大的政权,而且人口数量也比较少。直到雅隆部开始崛起之后,高原上的诸多部落,才终于被统一起来。
高原统一的过程,并不是一蹴而就,而是经过几代人的努力之后,才最终完成的。当高原逐渐完成统一之后,这个新生政权的名字,就叫做吐蕃。而吐蕃当时的首领,则是松赞干布。
松赞干布即位的时候,中原地区正处于唐朝时期,而且是唐太宗李世民在位期间。
统一了高原之后,松赞干布开始将目光投向高原以外的地方。此时的吐蕃政权,正处在高原历史上的一个巅峰,一个前所未有的强大时期。所以松赞干布觉得,或许可以率领吐蕃,向外进行扩张。
而吐蕃想要扩张的话,其实就只有两个方向而已。一个是向南,向印度方向扩张。另一个是向北或者向东,这两个方向当时都处在唐朝的势力范围之内。要么就是唐朝的直辖地盘,要么就是唐朝的属国。
这两个方向,松赞干布都曾经做过尝试。
公元638年,松赞干布以迎娶唐朝公主的名义,进攻唐朝松州。在此之前,吐蕃刚刚打败了吐谷浑,而吐谷浑则是当时唐朝的属国。对于吐谷浑被攻击一事,唐朝因为种种原因,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只是消极应对,这让吐蕃产生了一种错觉,认为唐朝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强大。于是在公元638年的时候,松赞干布率军侵犯唐朝直属的松州地区,打算进一步试探唐朝。
但这一次,强盛的大唐却给吐蕃上了一课。
得知松州遭到入侵之后,李世民当即派吏部尚书侯君集,统领五万精锐唐军,前去抵挡吐蕃的进攻。结果还没等到唐军主力抵达,先锋牛进达就已经率领先锋军队,将吐蕃大军杀的大败了。
经此一役之后,吐蕃算是彻底领教了唐朝的厉害,再也不敢轻易进犯唐朝。而唐朝这边,为了安抚吐蕃,则是派出文成公主入藏和亲,嫁给了松赞干布。
此后的几十年里,吐蕃一直对唐朝保持着臣服的状态,根本不敢和唐朝开战,最多也就是为难一下唐朝的属国。虽然眼馋唐朝的富庶,但鉴于唐朝的强大,吐蕃也不敢有别的心思。
而在印度那边,那就截然不同了。
当时的印度,正处于分裂的状态当中,小国林立。其实在历史上,绝大多数时间,印度这一块都是处于四分五裂的状态。这样的印度,自然无法抵挡强大的吐蕃。
吐蕃的第一个目标,是尼泊尔。松赞干布在位时,恰逢尼泊尔国家内乱,吐蕃趁机出兵,帮助失势的国王复位。自此之后,尼泊尔便成了吐蕃的一个属国。
再比如,唐朝使臣王玄策,出使印度,希望印度诸国能够臣服于唐朝。但是当时的印度并不知道唐朝的强大,非但没有称臣,反倒打劫了王玄策使团。恼羞成怒的王玄策,直接前往吐蕃,向吐蕃和吐蕃周围的十几个唐朝属国借兵,最后借来了近两万军队。靠着这支大军,王玄策横扫印度中部。最后王玄策将俘获的印度王室,全部带回唐朝。但打下来的印度地盘,基本上都落入了吐蕃的势力范围。
而到了唐高宗时期,吐蕃更是再一次大举入侵,几乎洗劫了整个恒河流域,让恒河流域诸国,都成了吐蕃属国,每年都要向吐蕃进贡。
不过,吐蕃虽然打下了印度,但却并没有对当地实行有效的统治,只是将当地的国家收为属国。之所以如此,原因主要有三个:一是因为吐蕃本身是个高原游牧政权,不懂怎么管理广袤的地域。印度那边,吐蕃能打得下来,但却无法统治。既然如此,还不如保留当地的政权,让当地政权每年进贡更有好处。
第二,吐蕃本身人口不多,想要对当地实行有效的统治,首先需要有足够的吐蕃人过去统治,但吐蕃本身的人口数量,以及人口文化水平,显然不足以满足这个条件。
第三,印度那边是典型的热带季风气候,这让常年生活在高原上的吐蕃人,很难适应。短时间内打仗可以,但长时间生活的话,那就太困难了。
最关键的是,天竺当时很穷!单以富庶程度来说,远比不上唐朝。就算打下来了,也没多少油水。打仗和统治的成本,远比得到的好处更高。既然这样,吐蕃人自然不愿向印度方向发展。就算打赢了仗,也只是将当地收做属国,仅此而已。
至于为何后世很多人会感觉,吐蕃没怎么打过印度,会产生这样一个历史错觉,则是因为印度本身的历史记载原因。中国从汉朝开始,每一个朝代都会详细记录历史,而且还要为前朝修史。因为有详尽的历史记载,所以我们对吐蕃每一次入侵唐朝,都了解得比较清楚。
但是印度不同。
印度本身没有记载史书的习惯,印度一直处在分裂的状态当中,没有大一统的这个概念,所以也没有修史的概念。而吐蕃方面,同样也是如此。因为没有详细的历史记载,所以吐蕃对印度方面的进攻,就只有极少数历史学家通过考证之后,才能知晓了。
而唐朝这边,情况则是另外一回事了。
唐朝很强大,这不假。这种强大,足以让吐蕃收起所有不臣之心,老老实实做唐朝的属国。但同时,唐朝的富庶和繁华,也让吐蕃眼馋。唐朝的战略价值,实在是比印度大太多了。
所以,吐蕃就只能开始等待,等待唐朝的衰落。在此期间,吐蕃最多也就只能向西域扩张一下,西域的富庶,同样是吐蕃眼馋至极的。而且,掌控了西域,就能掌控丝绸之路,同样有很大的好处。偶尔和唐朝产生一些边境摩擦,也不敢和唐朝全面撕破脸。
几十年之后,吐蕃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机会。
唐朝这边,随着安史之乱的爆发,开始迅速衰落。唐朝衰落之后,吐蕃趁势而起,不但一举掌控了整个西域,甚至还一度攻入唐朝腹地,攻破了长安城。因为有详细的史书记载,后人自然对这段历史,印象更深刻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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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部新出的国产网剧火的不像话。
剧情短小精悍,片名霸气侧漏,叫作《杀不死》。
君君一口气刷完12集后,忍不住逢人就推荐。每次安利时都会捎上一句话:
这是“máo piàn”团队打造的又一部神剧!
然鹅,大部分人的第一反应都是:毛片!!!哪里可以看???
我......
今天,君君就来好好聊聊这部曾被无数人误会成“毛片”的国产好剧——
《毛骗》
好吧我承认,君君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时,也以为是“毛片”。
纯洁如君君,本想果断弃剧,但还是被高到吓死人的评分给吸引了。
这部剧共有3季,豆瓣平均9分以上,且一季高过一季。
到了终结篇,更是达到了9.5分的新高度。
9.5分,什么概念呢?
这么说吧,在所有国产剧中,评分最高的两部是《走向共和》和《大明王朝1566》
分别是9.6分,只比《毛骗 终结篇》高出了0.1分。
而87版《红楼梦》也只是刚刚和它持平。
而这些,都还是在“国产剧”的行列里比较。
如果放到网剧界,那它就是目前为止最好的国产网剧,没有之一。
尽管这部片子评分很高,但可以看到,参与评分的人数并不多。因为他们的创作团队是一群刚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
没有资金,没有设备,没有明星,也没有宣传,所以鲜为人知。
可以说,几乎完全就是靠故事取胜。
“毛骗”,说白了就是混迹在城市里的小毛骗子。
不过,跟一般的骗子不同,他们是有组织、有纪律的侠盗。
他们没有高尚的品德,但是却有自己的原则——只骗不偷,不骗好人。
在他们看来,行骗是一门艺术,他们看不起小偷,因为小偷没有艺术含量。
每次行动前,他们都会精心策划,锁定目标、合理分工、精心布局、诱敌深入。
最后把贪婪好色和为富不仁者收入网中。
毛骗团队共有五名成员。
故事讲的就是这5个高智商艺术家的行骗技巧。
赵宁——团队大姐大,骗术高超,心思缜密,专门负责出谋划策。
她的父亲曾被人骗的倾家荡产,最后跳楼自杀。
从这以后,她就下定决心要当一个骗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安宁——团队颜值担当,负责色诱。
她最拿手的就是美人计;善于利用美貌把那些见色起意的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黎伟——高级技术宅。
做假钞,改密码,写程序,做网站,黑客,撬锁......几乎无所不能。
冬冬—— 一线男,负责“打头阵”。
绰号“神偷冬冬枪”,以神乎其技的偷窃技术闻名,各种剽窃手段666;
他是剧里身世最神秘的人,多年前因为车祸失忆。
小宝——最新加入的成员。
脑子灵活,很有潜力,成了第二季中的头儿。
《毛骗》每集独立,一集一个骗术,而且这些骗术都很接地气。
比如专门对付“低头族”的顺手牵羊偷手机法;
还有利用最老套的“你钱掉了”这一招,瞬间将人家ATM机里的卡掉包;
以及在路上扯一根线,在绊倒对方的同时分分钟换走他手上的古董;
顺便制造古董摔碎的假象。
另外,一些社会常见的骗局套路,比如重金求子、保险骗局、美人骗术.......
在这部剧里都被真人一一重现。
他们的目标都是那些草菅人命、见利忘义的小人。
不过在第一季中,毛骗成员的价值观多少还是有些扭曲的,例如摆脱不掉的私欲和仇恨等。
但从第二季开始,他们基本上都是在惩奸除恶,扶弱济贫,看的人大呼过瘾。
到了第三季中,则是一个解密的巅峰时刻。
之前所有挖下的坑一一填平,而且填的滴水不漏。
因此,第三季的评分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打破了国产剧出续篇必死的魔咒。
(例如《欢乐颂》,第二季显然没有第一季精彩,剧情啰嗦、广告雷人,评分两极分化)
可以说,精彩的故事和构思,是《毛骗》的灵魂和口碑担当。
它牢牢抓住了当下吃瓜群众的“反侦察”心理
将那些耳熟能详和稀奇古怪的骗术一一展示和解密,大大满足了人们的好奇心。
当今,傻子太多,骗子不够用。
看《毛骗》,绝对长智商,免被骗。
看完剧后,一定要切记——
永远不要低估骗子的智商;
永远没有免费的天降馅饼;
永远不要贪小便宜;
永远要趋正避邪;
永远记住报应不爽;
永远慎独!自爱!自尊!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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