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威来华,游泰山至五大夫松石岩休息,忽然看到“五大夫松”四字,问是何意。伴同的某中学校长英语不高明,就冲口道:“Five husband tree(五棵丈夫树)。”杜威闻之点头,叹息不已。
伍廷芳性幽默,曾作有中西文合璧诗:“风尘仆仆转Canton,韶华荏苒two years long,护法问题真sorry,望梅止渴a11 gone。”
陈望道与蔡葵结婚时,他的三个复旦学生去祝贺,并自我介绍:蒯斯曛说,“我是问号question。”席涤尘说,“我是公民citezen。”曹亮说,“我叫曹亮,曹操的曹,诸葛亮的亮。”
郭沫若得悉廖冰兄取名,乃是有一个妹妹叫廖冰,就说:“我明白了,郁达夫的妻子一定名郁达,邵力子的父亲一定名邵力。”
郭沫若为阿英逝世写诗:“你是臭老九,我是臭老九,两个臭老九,天长又地久。”
柳诒徵全家11人挤住一厢房,他写了“吉人天相”横幅贴在墙上。有人不解,他说:“这四个字可望文生义,‘吉人天相’不是十一口人在一个大厢房里吗?”
侯宝林问华罗庚:“什么情况下2加3等于4?”华思考多时,竟答不上来。侯笑着说:“这并不难,在数学家喝醉了的情况下呀!”
1964年10月姚克70岁生日时,他发表演说,说自己生日与苏轼同;且眼睛是重瞳子,和舜帝、项羽、宋徽宗及孙中山同。
70年代初期,有人称考古学家夏鼐为“夏鼎”。作家白夜写了首打油诗:“夏鼎同志你可好?夏鼐同志吓一跳:偷我头上一个乃,还来同我打交道!”
1981年4月,《新华日报》刊载中国科学院学部委员名单,把地学部学部委员朱夏误登为“失夏”。朱看后戏作一绝句:“铮铮脊骨何曾断,小小头颅喜尚留。从此金陵无酷暑,送春归去便迎秋。”
1983年夏志清到复旦大学访问,贾植芳参加坐谈。到结束时夏才知道其中有贾植芳。夏立即鞠一躬说:“你们贾家出了很多名人。”贾答道:“我们贾家最大的名人是贾宝玉。”
钱仲联身长不足1.6米,但著作等身。他说:大慨是我个头比较矮小,占了不少便宜,这“著作等身”一词,在我并不是虚的了。
钱钟书是个“甘于寂寞”的人,他最怕被宣传。《围城》出版后,一位英国女士来电约见。他婉言谢绝无效,便说:“假如你今天早上吃了个鸡蛋,觉得不错,何必要认识那个下蛋的母鸡呢?”
钱钟书字默存,对夫人杨绛自称:“拙夫黑犬才子。”盖“默”分为“黑犬”;“存”分为“才子”。
钱钟书被18家电视台列入《当代中华文化名人录》电视片。当钱得知被摄者有报酬时,一笑说:“我都姓了一辈子钱,难道还迷信钱吗?”
【钱钟书】
冰心丈夫吴文藻因聚神于书,有次外出购货,将点心“萨其马”误记成“马”,又误购了一丈多羽毛纱,且漫不经心将“丁香”误认是“香丁”。冰心父亲说他“真是个傻姑爷”。冰心就此写有宝塔诗:“马/香丁/羽毛纱/样样都差/傻姑爷到家/说起来真笑话/教育原来在清华。”在座的清华大学校长梅贻琦当即续笔两句:“冰心女士眼力不佳/书呆子怎配得交际花。”
费孝通系吴文藻学生,于冰心90寿辰赠以《杂写戊集》。冰心诙谐地介绍:“费孝通的生肖属狗,他是文藻的得意门生中的四条‘狗’之一。”
启功有次过海关,海关工作人员问:“带文物了吗?文物严禁出关。”启功答:“我就是文物。”听者一愕,仔细一想,不谬。
古典文学家王瑶以机智幽默闻名。他说:我岁数大了,要工作的话就是垂死挣扎,不工作的话就是坐以待毙。他为《清华纪念刊》写的自我介绍称:“迩来垂垂老矣,华发满颠,齿转黄黑,颇有‘颠倒黑白’之讥;而浓茗时啜,烟斗常衔,品谙‘水深火热’之味。”
丁景唐健忘,对见面多次的朋友,也常难呼对方姓名;复信、回电话常因找不到对方住址和号码,只得作罢。一日,他心血来潮,写信说明自己健忘之事,告诸友朋。宁波市作协主席孙铀收件后,以为是一篇幽默小品,将其刊登于报,还选入杂文集《明州晨笔》。
丁景唐不会说普通话。住上海65年也不会说上海方言,总是一口石骨铁硬的宁波土话。每当外出参加学术研讨和讲学,他都要由人翻译。而遇见外国学者、作家,常常还要先由人将他的话译成普通话,然后再经译员译为外语。
古龙写稿,事先必先洗手,修剪指甲,换上最轻便、舒适的衣裤;他虽嗜酒,但写作时滴酒不沾,只是一晚要抽两包烟。(摘自李子迟等人著《道可道:民国学人大师真闻录》一书,江西人民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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