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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宇宙互不干涉是一个基本原则,因为只要干涉就会像蝴蝶效应一样牵连甚广。(ICphoto/图)
(本文首发于2019年4月25日《南方周末》)
今年是柏林墙开放30周年。30年前的11月9日,东德政府宣布允许公民申请访问西德以及西柏林,当晚柏林墙就在东德居民的压力下被迫开放。今天我们难以想象,筑有柏林墙的28年间东柏林人民是怎样生活的,就像那天之前他们也难以想象围墙倒塌之后的自由。
最近颇热的“悬疑科幻”片《海市蜃楼》,背景就是围墙开放那天的西班牙某城,这是一个关于平行宇宙的电影,讲述一个2014年的女人维拉为了拯救二十多年前的一个少年尼克而落入一个平行宇宙中的故事。
少年被救了,糟糕的是在那一个宇宙中,维拉的生命轨迹也被改变,她原本的婚姻和女儿都变成子虚乌有,于是她只得竭力寻找存在的证据和回去原本宇宙的可能。催生这两个甚至三个平行宇宙的,就是二十多年前11月的一场诡异的暴风雨,它在2014年重现,连接了两个世界。
导演奥利奥尔·保罗穷尽心思,把一个高难度多转折的故事讲圆,三重时空的折叠、共生与异变也通过精心安排的细节呼应上了。但我看完还是耿耿于怀,为那些在不同宇宙中失去的人事。
平行宇宙互不干涉是一个基本原则,因为只要干涉就会像蝴蝶效应一样牵连甚广,比如说,作为故事背景的柏林围墙开放之夜,有没有因为维拉的干预而改变?会不会在一个平行宇宙中,东西德依旧分裂?
其实,在围墙分隔的28年里,东西柏林的居民就好像生活在平行宇宙里一样,明明是一样的民族一样的历史,却被推向不同的命运。然而再想深一层,我们这个世界难道不一样布满了这样的平行宇宙?最近读艾力克·菲耶的架空小说《巴黎》,里面就虚构了二战后不是柏林而是巴黎被围墙一分为二的故事。
故事的三名主角生活的地方被命名为:Parij——俄语巴黎Париж的音译,其中安全部门的邮件检查官诺维尔,在检阅和伪造作家莫尔凡与其旧情人克拉拉的书信过程中,渐渐代入了作家的身份,无惧肉身“被消失”的可能冒死拯救作家的文稿。
最后让人怅然的是,当诺维尔成为那个“消失的人”时,同时他惦念的好友(先于他“被消失”)与情人(也许,只以一个名字出现)也随之不存在了,大时代的粗线条叙述中,他这一条副线难道就注定成为莫尔凡与克拉拉之恋的影子吗?还是他的世界注定会在那个犹如平行宇宙的作家的世界里消失?菲耶安排这一尾声,其苦涩超出了我们对历史的想象,因为这是永恒的人与人的隔绝。
这种隔绝也体现在《海市蜃楼》里,对于维拉来说,世界政局怎么变的确并不重要——就像电影里她所执著的一切也逐一变得无足轻重一样:首先是她一直介意的从医资格,接着是她以为两情相悦的丈夫,最后是另一个世界里的恋人,甚至她自己在另一世界的生命,这些都可以舍弃,唯独不能舍弃的是原本世界曾有过的小女儿——她不能凭空消失。
然而就在这几乎是毫无意义的追寻之中,她渐渐发现她原本生活的虚妄,而且她的邻居、好友等人也是生活在虚妄当中。没有哪个平行宇宙是优于,或者说更真实于其他宇宙的,在另一个宇宙里没有与她相识结婚的男人,却有同样出轨的事件。枕边人的隔绝,还不如两个本无交集的时空里的少年与她惺惺相惜。
也许这种遗憾,才是平行宇宙故事让我牵肠挂肚的魅力。今年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动画长片《蜘蛛侠:平行宇宙》,也是一个与遗憾有关的平行宇宙故事。首先是所谓正版的蜘蛛侠彼得·帕克,明明是著名漫威英雄,在另一个世界里却失去了爱妻、投资失败、还长出了啤酒肚;然后是大坏蛋金并,因为揍蜘蛛侠被妻儿看见吓跑了妻儿,制造了平行宇宙对撞机,再次在制造出来的混乱世界里因为揍蜘蛛侠吓跑妻儿……
最后是作为新主角的小黑蜘蛛侠,赫然发现最强的敌手“徘徊者”是最爱自己的叔叔,并且死于自己的怀里——那时候,来自各个平行宇宙的各种蜘蛛侠告诉他:这是必然的,我们都经历过这种遗憾。就差没说这是漫威套路必须的设定了。
通俗点说,就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迈尔斯如果不跟叔叔去地下道涂鸦,就不会被生化蜘蛛叮咬成为蜘蛛侠,不成为蜘蛛侠就不会被徘徊者追杀,徘徊者就不会被杀……他就可以继续做一个平凡的中学生被精英教育消磨殆尽。没有遗憾的生活也是没有惊奇的生活,如此说来,人生还是不时被平行宇宙骚扰一下好。
廖伟棠
关于平行宇宙之恋的内容到此结束,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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