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31日下午,在单向空间杭州乐堤港店,作家、电影导演唐棣,以及联邦走马创始人恶鸟,就小说新作《零公里处》展开了一场对话。本次活动主题为“无边的现实,无尽的旅程”,两位嘉宾带领读者从这部作品出发,分别从故土与回忆、纪实与虚构等不同主题展开了一场充分而有趣的讨论。30日,在上海幸福集荟·黑石店已举行了一场《零公里处》分享会,唐棣携新书与读者见面。
《零公里处》是80后电影导演、作家唐棣的最新小说,由浙江文艺出版社“KEY-可以文化”推出。唐棣是横跨电影、文学与摄影等领域的多栖型创作者,也是《晶报·深港书评》年度十大好书作者,曾出版多部文学和评论作品。《零公里处》是他的首部长篇小说,展示出不同于其写作短篇小说与电影剧本的创作野心,出版后即入选“阅文·探照灯书评人好书榜6月十大中外小说”“《读特新闻》第二季中文小说十佳”等众多好书榜单,收获文坛内外一致好评。
出发,并非仅仅为了“抵达”
著名学者费勇评价唐棣作品时称:“在唐棣的小说里,形式不仅仅是形式,形式本身就是一种言说,在循环的形式里,抵达存在的内核。”《零公里处》以“地图”的结构和形式开展,由十三段旅程——十三个独立又相联的小说故事组成,并由一个若隐若现的神秘主人公李松野讲述,所有故事跟随他的行踪展开。十三段“旅程”既可独立成篇,亦可连缀成一部“地图式”长篇小说。
关于“零公里处”含义,书中开篇作者便提出:一种里程计算法,也是一种标志和象征。新书分享会上,唐棣对书名做出了另一番阐释:“很多时候我问自己‘零公里处’是为了抵达吗?其实不是。这本书是从第一站一直到第十三站,不断增加。‘零公里处’并不是一个结局,‘零公里处’下面还有一站,其实我的设计是奔向‘零公里处’,但是那个里程数一直在逼近,逼近,有点像镜头一直推进的感觉。”因此,“零公里处”作为书中旅途的一站,它既是起点,也是终点。
在向“零公里处”进发的过程中,故事嵌入旅途中一个个记忆深处的片段里,以小城之名,分布在人生若干至关重要的转折当中。围绕记忆与遗忘、现实与魔幻、肉体与灵魂之间的种种交织,故事开展,融入小说、戏剧、图像以及潜藏的镜头语言,此部小说可被看作当代青年“在途中”的精神漫游奇遇记。此外,书中还特别收录了作者唐棣拍摄的十余幅摄影作品,分布于书中相关的章节中。图像融入故事旅程的叙述,形成《零公里处》所独有的“讲故事”的方式。
谈及这部作品独特的结构时,恶鸟用了一个比喻来讲述这部小说集的独特之处:“在桌子上你放了很多沙子,你去摇动它的时候,所有的沙子都会产生一种共振,然后产生一个‘相’,你看到沙子产生的‘相’时,其实跟具体的每个点有关系,但每个具体的点都不能解决整体性的问题。”
一部“从地图上生长出来”的小说
7月30日晚上,在上海幸福集荟·黑石店,作家、电影导演唐棣,评论家、诗人木叶,以及作家姬中宪,就作品《零公里处》展开对谈,与读者分享了一段从“零公里处”出发的奇异旅程。本次活动主题为“小说与地图:对‘真实’的热情追求”,三位嘉宾从这部立于“地图”上的作品出发,分别从纪实与虚构、故乡与回忆、时间与地图等多个主题展开了一场充分而有趣的讨论。
书名“零公里处”,是书中旅途的“第十站”。嘉宾木叶也谈及自己对书名的理解:“人可以算是这个世界的零公里处,这个世界之所以有意义,是站在人的角度上来说,人就是这个世界的零公里处。人自身的零公里处可能很多人会说是理想、梦想,可我觉得是欲念。可能你心仪某个男孩子、女孩子,或者你特别想取代某人完成某项大的使命,这些东西都能够激发你,最终使你进行搏斗。”小说家姬中宪则对“零公里处”与日常生活的关系有另一种看法:“虽然这本书命名为《零公里处》,一直在途中,但处理的问题还是人跟本地的关系,也就是人跟日常生活的环境如何相处。”
除此之外,《零公里处》中旅程故事的书写,糅合了文学和电影的表达手法和表现方式,以图还原日常生活的荒诞性。小说中那些坐不住的出行者、各怀心思的旁观者,同时也是不少事的参与者,他们在往各自心中的“零公里处”不断出发。戏剧性的情节,将日常生活内在的不合理性暴露,并加以直视。如唐棣自己所言:“我认为在这些具体的距离标尺下,自己写下的可能是一类人的‘精神远行’。很多时候,不是每个人都能走出去,尤其在疫情发生的那些个时刻。”
一场小说的“邀请”与“游戏”
唐棣,是1984年生的青年作家,出版包括小说、艺术评论及电影理论集多部,主要作品有《遗闻集》《西瓜长在天边上》《电影漫游症札记》等。他同时是一位出色的视觉导演,从2008年起创作了多部风格大胆的实验短片与艺术录像,并以不同身份参与过多部电影及纪录片的制作。他曾斩获新星星艺术节·年度实验奖,处女作实验长片《满洲里来的人》也曾引起电影界关注,被称为“一部你从未看过的中国电影”。文化评论人、作家毛尖曾评价他说,“唐棣像先锋小说和新浪潮电影的儿子,他有出色的视觉、触觉和听觉语汇,这让他的作品有一种蓝调似的维度,这样精雕细琢的手艺,让我们重新看见了灵魂”。
当谈及小说的发生地河北唐山时,唐棣分享了更多关于故土与自身的联系:“我从小生在唐山,是一个采煤塌陷的地方。我家地下全是挖煤的航道,没有煤了之后就废弃了,然后就倒塌了,地面就往下降,地下水往上涌,然后我的家慢慢就成为了一片湖、一片沼泽。”唐棣希望以此作品作为一次让读者进入他的小说空间的邀请,“希望我和读者有一个互动的关系,而不是像辩论一样,一个把一个说服,我要领着你们走。我觉得我就是游戏心态,游戏人间的感觉,这不是一个贬义词。我觉得游戏是一个很好的写作心态,你别把自己弄得那么紧,也别把自己放得那么松,找到你自己特别适合的尺度,你就可以把这事儿做下去。”
正如在创作谈《零的空间》中曾写道:“0可以无意义,在数字中占位,让数值无穷大;也可以代表‘不存在’,代表一个正负数的分界。”在《零公里处》中,“零”的空间便是当下我们想象生活的空间。为了这趟“精神远行”,我们一直“在路上”,便一直拥有着无限的、尚待被发现的可能性。
(燕都融媒体记者 栗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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